我的從醫路——回望初心談感想
王得燦:從“健康所系”宣誓,到守著患者的“舒心路”
我叫王得燦,來自六盤水市中醫醫院泌尿外科。
年少時,總盼著能穿上白大褂,模糊認定“外科醫生”是枚能“治病救人”的符號,卻從沒想過這四個字里藏著怎樣的千鈞重量。直到醫科大學報到那天,我跟著百十來號新生一同舉起右手,“健康所系,性命相托”的誓詞從喉頭滾落,指尖攥緊的白大褂衣角突然發沉——原來這不是夢想的終點,而是一場要用一生去踐行的承諾,從宣誓的這一刻才算真正啟程。
初入泌尿外科的第一天,我跟著主任站上手術臺,協助完成一臺前列腺電切術。這是臺微創手術,手術燈的冷光裹著消毒水的氣息,落在擺滿電切鏡、導絲與沖洗管路的器械盤上,精密的內鏡器械泛著柔和的金屬光澤。主任目光落在顯示屏上,輕聲說“遞電切環”,我盯著那枚小巧卻關鍵的器械,慌得指尖都有些發緊,監護儀上患者平穩跳動的心率,竟趕不上我掌心的震顫——原來第一次真正靠近“生命”,是這樣既緊張又滿懷敬畏。
真正獨當一面的那個深夜,急診室的平車匆匆推來一位70歲的老人。腎結石梗阻引發的感染性休克,讓他的血壓一路跌到80/50mmHg。我盯著CT片上那顆牢牢卡在輸尿管上段的結石,突然想起主任常拍著我肩膀說的話:“泌尿科醫生得有兩顆心——對病灶要夠狠,對病人要夠軟?!比齻€小時的碎石取石術,我全程眼睛都不敢眨一下,當導尿管里終于流出清亮尿液的那一刻,窗外的天剛好蒙蒙亮……我靠著墻緩緩站穩,才發現白大褂口袋里的聽診器,竟沉得像剛接過一份燙手的生命契約——原來“主刀醫生”這四個字,從來不是靠頭銜撐起,而是用患者沉甸甸的信任一點點堆起來的。
當上科主任的頭三年,我常覺得自己像個停不下來的“陀螺”。從前,只需守在手術臺上,琢磨怎么把電切精度控得更準、把結石清得更干凈;如今,卻要盯著科室的梯隊建設表,逐字逐句給年輕醫生改手術方案,連手術室的排班表都要反復核對好幾遍。有時路過手術區,聽見年輕醫生在討論病例,突然發現自己早已從“握器械的人”,變成了“扶他們握穩器械的人”——原來科主任的責任,不只是把自己的手術做好,更是讓更多人能接好這份“守護生命”的接力棒。
去年冬天,一位復診的老爺子揣著一袋橘子找到我。他枯瘦的手緊緊攥著粗布口袋,橘子皮上還沾著田埂里的濕泥,臉上笑出了滿臉褶皺:“王主任,我現在起夜再也不用扶墻了,這橘子是自家地里種的,甜,您嘗嘗!”看著那袋還帶著泥土氣息的橘子,我突然想起當年帶教老師捏著內鏡導管說的話:“咱們修的不是冷冰冰的‘管道’,是老百姓過日子的‘舒心路’,通不通暢,他們的腰桿最清楚?!痹\室墻上掛著的錦旗,有的邊角都已經磨白了,但每次看到,心里還是暖烘烘的——原來醫生的成就感,從來不是什么驚天動地的大事,不過是患者一句樸實的“舒服了”。
現在,站在科室門口,常常能看見年輕醫生圍著病例討論,他們眼里的光,像極了當年剛入行的自己。這些年,內鏡的鏡頭磨得越來越亮,白大褂肩頭的褶皺卻疊得越來越深。但只要門診叫號器“?!钡仨懸宦?、只要手術燈再次亮起,我握起內鏡操控桿的姿勢,仍和二十年前第一次上臺時一模一樣:指尖微扣,掌心滾燙。原來有些東西,從來都沒有變過——那份“疏通痛苦、守護生命”的初心,早在我舉起右手宣誓的那天,就已經融進了白大褂的每一根棉線里,隨著歲月沉淀,愈發清晰而堅定。(六盤水市中醫醫院 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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